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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凯撒

2024/12/04

S4E03 - OnlyFans: Sophie Rain疯赚4300万美金背后

想必各位一定看过这样一条信息，有一位名叫Sophie Rain的“网红”在其X上发了一条推文：

在过去一年里，她通过一个名为「OnlyFans」的平台赚了43,477,695.01美元。

这是一个平台主要被NSFW内容创作者使用，而这位叫Rain的美女在OnlyFans上发布的主要是软色情内容，而她的粉丝们对此趋之若鹜。

凯撒对这个数字表示怀疑，尤其是在这个高度数字化的时代，很多数字都有夸大其词的部分。从Rain发布的一系列截图来看，OnlyFans页面的支付数据，似乎证实了这4300万美元是真的。一个20岁的社交媒体影响者仅仅通过上传自己不同程度裸露的照片就赚得比英超足球运动员还多，甚至比那些著名的维密名人赚的还多？

因此，凯撒对OnlyFans这个平台产生了很大的好奇，以及其背后的网络效应带来的商业价值有了一些思考。

首先，我们来聊聊OnlyFan这个平台。从页面上来看，大多数页面都设有一个大约10美元左右的最低门槛，而Rain的大多数粉丝都负担得起这每月10美元以有资格看独家内容。付费平台不是什么商业上的独门绝技；但是，作为平台方，OnlyFans牛逼之处在于，同Netflix或Spotify相比，这并不是真正的收入来源。OnlyFans则像一个私人会员俱乐部，10美元进门，而10美元展示的是你的身份，然后，开始真正的消费。

因此，OnlyFans的价值主要通过一种称为按次付费内容(PPVs)的机制提取。Rain的页面在付费后只有几张比基尼照片(凯撒其实不知道细节，因为凯撒不是订阅者)，可能偶尔会有现场视频，她在其中做的事情是对新的独家内容做预告，比如，每天Rain都会推出新的PPV内容向私人会员俱乐部的会员们预告，但根据定义，这些内容对公开访问来说太‘“高级”。这里所谓的高级其实就是可以看果体。也就是说，如果你想看Rain的，你必须在订阅之外额外付费，而这个价格可能是任何金额。凯撒谷歌了一下，内容创作者经常能以超过100美元的价格出售一组图片，仅仅是静态图片，短视频可能需要更高的价格。

虽然4300万美元对一个单独的创作者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但是这种数字在sex业中以前就存在过。过去十年的估计将全球sex产业的价值从970亿美元到更现实的150亿美元不等。

2023年全球电影票房(大多不含真实x行为)为400亿美元。sex产业比好莱坞更有价值并非天方夜谭。

因此，从数字媒体的角度，凯撒有一个疑问：

什么使得OnlyFans变得与众不同且让人乐此不疲？

凯撒好奇一个问题，Rain真的是全果吗？她基本上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发布她胸部的照片。她并不是唯一这样做的人，事实上，很多创作者更加保守。那么，对Rain的粉丝来说，

订阅者：你们想用你们的钱交换什么呢?

或许有人会说，不应该低估男性对同一对乳房的新鲜感会因不同的角度而有新的兴趣。这些图像中的大多数已经从OnlyFans极其多孔的付费墙中泄露出来。毕竟，这是一个极易被盗版的平台。今年，Rain通过出售这些图片赚了4300万美元，而这些图片在24小时内就会在互联网上免费提供。那么，为什么这些男人还要为此付费？当他们不需要付费的时候，为什么要给她钱？

凯撒在想，这可能是一种类社会关系，而这个术语凯撒在谷歌上找到了源头：parasociality（凯撒姑且翻译为：类社会）。

感兴趣的各位可以在谷歌，或者问AI，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简单来说，这是用来描述YouTuber和他们粉丝之间的互动。这些YouTube上的创作者们邀请了一种亲密感：他们向粉丝展示他们的房子内部，让他们了解他们的感情困扰，从始至终兜售的是一种真实性。他们的观众对他们的生活感到投入；他们觉得自己是家庭的一部分，是朋友小圈子的一部分。所以，这是一种单方面的关系，只不过这种关系源于邀请。

有点像粉丝对某一个歌手，一个电影明星，一个体育明星，或者其他的偶像之间的崇拜。不管是梅西还是C罗，在他们的粉丝会发布星星眼的健身视频，或参加各种公开活动的宣传，这与他在球场上的实力无关。事实上，这是一种正在发展的趋势，因互联网的去本地化过程而加剧。

或许，类社会关系的概念来解释Rain和其粉丝之间的关系是一个不错的角度。表面上，Rain的粉丝是为了看她的胸部，且想一遍又一遍地看，因为交易创造了一种关系。这是一种脆弱的、空洞的、唯利是图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种关系。当然，她年轻漂亮且愿意脱衣服很重要。这是她在销售的想法。但是利用这个"想法"需要枯燥乏味的"内容创作"。

有一种效应，叫做：本杰明·富兰克林效应，说的是：

如果A方为B方做了一件好事，那么A方会因此对B方产生更积极的感觉。

本质上，这是对我们为什么做好事的认知解释，尽管它们经常违背我们的自身利益。这种非理性价值的归因在某种程度上与20世纪资本主义格格不入，但我们在Z世代和年轻千禧一代中看到了更多这种情况。

比如，王者荣耀。玩家下载不需要任何费用，但是，平台通过销售角色的不同主题的皮肤升级来获取巨额利润。这些皮肤的设计并不会带来竞争优势，而是一个炫耀的机会：它们允许你在游戏中支持其他IP，展示你玩了多长时间，或者炫耀你的可支配收入水平（确实是一种可能）。

事实上，视频游戏社区在这种非理性价值归因上做得很大：Twitch，这是一个国外的视频游戏流媒体网站，基于一种分层打赏模式，这种模式首先代表地位和类社会关系,其次才是实用性。

人们很自然地倾向于关注像Sophie Rain这样美化这个过程并发布大量收据的人。毫无疑问，该平台上也有很多创作者入不敷出，且为了创作这种内容而可能将未来的职业和个人关系置于风险之中。

因为它显示人们越来越意识到在涉及NSFW内容时利用这种类社会关系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但是，问题是OnlyFans上的市场是否像理性的消费者市场一样运作，人们在其中权衡取舍并设定有限的预算，还是像赌博行业那样运作。性和P也具有成瘾性，因为很多人找P工作者或购买高级订阅而破产。毫不怀疑许多男性为了成为"糖爹"而积累了巨额信用卡债务。所以，OnlyFans将继续为内容创作者带来丰厚的回报。即使其他更受经济现实影响的平台降温。

类社会关系和成瘾的结合至少在财务上是开创性的。

但OnlyFans开始影响所有的媒体。凯撒注意到，自从马斯克重新定位X的方式就能看到这一点。马斯克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增加用户在他的平台上花费的时间，意味着他鼓励原生创作。从根本上与传统媒体目前使用社交媒体的方式是相悖的。实际上，他正试图将新闻行业TikTok化（或许是受到TIKTOK的带来的冲击的影响）：使其更加以人格为导向，更加独立，更加由创作者驱动。新X上的财务回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参与度指标 - 浏览量、报告、点赞。所以，即使目前是X在发放真金白银，但X用户才是掌握其分配权的人。

关注凯撒公众号的朋友都知道，凯撒自从开了播客之后，有一部分大系列的内容都在播客更新。有很多人抱怨凯撒的节目的质量时好时坏。老实说，凯撒录制的地方经常在变。其中，凯撒说营销管理系列的一期，凯撒是在户外边走边说录的，剪辑之后声音忽高忽低。凯撒也想过，找一个单独的地方，稍稍让装备专业一点，来录。但是，凯撒讲的是读书，因此，适合凯撒节目的最好的地方是书房，沏一壶茶，或者，泡一杯咖啡，说上这么一段，营造出一种气氛。

等到凯撒的节目也开始付费（这个很难，得有关注凯撒的朋友捧场），那也或多或少形成了一种类社会关系。因为到这个时候，听众会认为凯撒这个主理人像是一个"朋友"。因此，一个好的媒体产品应该追求的：一种氛围感、理解感和参与感。

能像OnlyFans这样模式收获效果的，亚马逊Prime算一个。Prime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做到了通过设定费用和大型图书馆将订阅者吸引到付费之后，再诱使他们为未包含的单独标题付费。软付费和PPV(按访问付费，而不是按观看付费)不会像给Bonnie Blue一个普利策奖那样彻底改变西方社媒乃至整个世界的社媒行业，但可能是一个开始。

无论是在Substack，在X，还是在今天讨论的OnlyFans上，归根结底，是类社会关系的一种海市蜃楼。4300万美元对一个年轻女性来说是一大笔钱,但是，她交换了什么？肯定是隐私。另一端，毫无疑问有人兴奋地赚取与Joe Normal会计师相同的薪水以换取放弃这些同样的基本稳定性。

现在，我们衡量媒体业务实力的一个好测试是问：

它与读者/听众/观众的关系有多类社会化？
观众是为品牌还是为个性而来?
如果有人离开，他们会迁移到其他平台吗？

‘Sex'能成为生意的内核是其利用了人类大脑的非理性部分。退一步说，如果Sophie Rain加入SuperMegaCorp并开始为他们制作内容，他们无法产生任何接近4300万美元的订阅收入，原因是订阅经济是建立在感知真实性的基础上，而用户被鼓励付费的方式远不如买一份5美元的报纸那么理性。这就是为什么Sophie Rain的胸部比一群衣着得体的专栏作家更有利可图。

有些话题不好在这里谈，比如kleptocracy（权贵政治），很多人认为kleptocracy是导致社会存在厌女的原因，凯撒不这么认为。经济不平等和权贵制度对女性的伤害甚于对男性的伤害。即使在经济形势好的时候，男人也会对女人有同样的感觉。即使是富裕的男性，也会对出卖色相的女性，甚至是与他们发生sex关系的女人感到憎恨、怨恨、厌恶和蔑视。

当然，Rain的爆红，OnlyFans的暴利，不会在我们这个国度出现。即便是在美帝这个所谓开放民主自由的国度也并非那么一帆风顺。我们可以从其风靡的背后看到这是整个美国经济乃至美国社会的焦虑。这表明，美国国民的收入不平等正在悄悄地让人们感到绝望。人们已经厌倦了毫无保障的生活。他们转而从事sex工作，作为获得现金的最后努力。

回到OnlyFans，只聊商业。凯撒想不明白，OnlyFan这个模式的护城河是什么？我们可以谈论护城河、品牌、优势等，但如果在产品创新上止步不前，就会被甩在后面。这对初创公司和想进入这个市场的人来说都是好消息，因为只要你能打造出更好的产品，就有机会超越那些拥有大量用户的竞争者。因此，对于OnlyFans来说，更好的产品是什么？更好的吸引更多的付费用户的策略又是什么?

凯撒记得，Covid19期间，Disney开始推动向流媒体模式的转移。

Disney+打包了包括 Marvel、StarWars等经典IP，2019年11月推出后当天就收获了1000万订阅用户，到2022年11月，达到峰值1.64亿订户。毫无疑问，Disney的转型也带动了一众传统媒体的跟随。相反，Netflix的订阅用户保持持续增长，一方面得益于其推出的含广告的低价版，另一方面也源于它积累的版权内容管理能力。Disney 需要平衡复杂的内部关系：流媒体业务是否会影响院线电影、有线电视或主题公园业务？这不仅仅意味着烧脑的财务模型，更需要和导演、编剧、演员做拉锯式的谈判，在创意决策和财务汇报的多重平衡上，Disney到底愿不愿意为流媒体做应有的倾斜，抑或说 Disney+ 其实是一个过期片库的奥特莱斯？

最终，观众在 Disney+上看到的内容是这一切平衡的妥协产物。而Netflix 则保持自己的原创能力，面向观众喜好，控制成本，增加频率，尽管影评人的评分并不高，但那并不妨碍 Netflix成功捍卫王座。

我们所熟知的品牌几乎焕然一新。渠道、供应链、已有的用户基础没有能够帮助在位者赢得新范式下的竞争，它们过去的优势反而成为难以对抗的“网络惯性”。如此看来，给了OnlyFans如此现象级增长的机会，但是，这能让其走多远，鉴于目前OnlyFans带来的社会问题，是否能继续让其有长远发展，还是只是投机式的昙花一现。

用Meidum上Desiree Peralta的那篇关于OnlyFans的文章来结束:

Prostitution (in any form) will never be the definitive answer. I’m glad influencers have stopped glamorizing a life that isn’t for everyone in order to attract people who should never have been on this app in the first place.

以上。